说道:“谁能摆张桌子再拿几把椅子?”
谬存顺口答道:“我瞎。”
周楚湘侧过身,“我残。”
罗官在成零几乎要吃人的目光中,识时务地说道:“我没事。”
等一切都布置完了,谬存才麻利地拖着椅子过去,拿起箸毫不客气地开吃。
他眼上蒙着的黑布仿佛只是个摆设,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将每道菜里的肉都挑走,并且总是先别人一步。
成零好不容易趁谬存和罗官筷子打架时趁机夹了块肉,刚举到半空中就被打下来,落在桌子上的那一刹那被谬存稳稳夹住,得意扬扬地送进嘴里,“小徒弟,你还有的学呢。”
成零吃了一肚子的素不说,又被虎口夺食,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,“我要告诉师父!”
周楚湘轻轻一笑,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。
谬存静默一会,居然又把嚼了没几口的肉张嘴给成零看了看,真心实意地问道:“你还要吗?”
“不要了!你闭嘴咽下去!”
“那还告诉成道子吗?”
“你管我!”
谬存笑了几声,没心没肺地。
成零整个人彻底饱了,这才来了还没一天,有这么个怪人在,简直是度日如年,她没了吃饭的欲望,有气无力地问道:“有地方睡觉吗?”
“有啊。”谬存用下巴点了点地,“随你挑一块。”
“睡地上?!”成零崩溃地问道。
他苦恼地想了一会儿,摊手说道:“那也没法睡天上啊。”
成零想扭头就走,她宁愿回源道山学二胖卖猪肉,也不想在这儿被活活气死。
“他开玩笑罢了。”吃完的周楚湘放下箸,一手按在伤处,站起来说道:“跟我来吧。”
成零心想总算有个靠谱的了,她挎上包袱,抱起吃了些生鱼的小黑来。
他带着成零出去,拐弯上了右边的医馆,推门进去后,一眼瞧到的就是摆在正中间的百子柜,周楚湘指着左侧靠着墙的软榻说道:“你可以睡在这儿。”
成零松了口气,接着又担心地问道:“那你睡哪里?”
“你放心便好,这不是我的睡处。”周楚湘一顿,又接着说道:“这张榻其实是谬存前一天特意为你准备的。”
“他?”成零心情有些复杂,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“嗯,嘶——”周楚湘一皱眉,捂着伤处的手重了几分,成零忙扶他坐下,问道:“话说,你这是怎么伤着的?”
“采药时大意了。”他轻描淡写地答道:“被崖璧划了道口子。”
成零倒吸一口凉气,“你去悬崖采药?”
“因为只有那里有。”
她不禁扶额,苦口婆心地劝道:“草药么,哪里都会长的,但命可只有一条啊。”
“大意而已。”周楚湘神色一冷,“不过没什么,就算我没能将他连根拔起,也会有其他人——时候不早了,我该走了,你歇息吧。”
成零目送他离开,关好门疲倦的褪去外衣,她将叠好的被子展开,盖在身上。
很是干燥柔软,像刚晒过一样,充满了温暖的气息。
小黑跳上来,乖巧地蜷在枕边,她闭上眼睛,试着睡去。l0ns3v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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