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实。”
士逢知己,自是欣喜。
可胡荼却没那么好的心情和他玩“久仰”、“神交”的虚把式。他只是淡淡一笑,漆亮的眸子似浸在水银中的黑曜石,水意淋漓,看似温柔静默,可说出的话,却没一分温存的意思。
“我当往日纵横天下的鸣秀君有多大本事,原来不过是只会玩弄石头的莽夫。”奇门遁甲,变化多端,但是鸣秀在墓室中摆弄的,很显然是石阵。
小狮子从来言辞犀利,此刻更是一点儿情面也不留。话里处处透着对鸣秀的讥讽,若是换了别的人,指不定脸色当时就变了,定要拿出本事叫胡荼尝尝厉害。
可对面是名满天下的鸣秀君。面对这样的侮辱,鸣秀君只是微微一哂,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,似空谷一株静开的幽兰。他一点儿也不恼,声音依然是那般清清淡淡,“在下没多大能耐,这石头,玩起来却不见得容易。久仰公子才华倾世,鸣秀如今便以‘迭石阵’一会了。公子若能破得此阵,明秀送公子锦囊妙计,安度第八层。”
“若破不出呢?”小狮子一如既往的冷戾。
“那就留下来,和鸣秀做个伴吧。”声音在海浪扑卷中,似带着湿润的气息,从容不迫。
话音落下,刘盈只觉似有一把锐利的刀子从头皮剐过,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寒。
她心中暗暗一惊——好霸道的功夫!
“夫子,退开。”胡荼的提醒到底是晚了。仅一晃,刘盈已经入局。
错神的一瞬间,在她眼前,朦胧出现一个人影——对方长身玉立,乌发披散,自是风流清雅,似有上古时候魏晋遗风,又似带天地玄黄宇宙苍茫。
只一眼,刘盈就觉心口被狠狠一揪,眼前铺天盖地的海水蜂拥而来,眼耳口鼻顿时灌满咸腥水意,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“胡荼……”她大叫一声,可声音似水波一漾,迅速湮没不闻。
这种情况,让刘盈忽然警觉起来。一种说不出的恐惧,在不知不觉中缠绕于心。她就像是被封闭在了一个透明的地界,就连手指触碰到的地方,也是尖锐能扎人的利刃!她只觉无以名状的压抑,一时间惊得急喘连连,拼命地跑,要跑出这个挣不出的钵盂!
“夫子,勿失己心?”不知从哪儿,传来胡荼略显急促的声音。
他说得简单,可刘盈完全无法领会。
勿失己心?
那是什么?
在海浪滔天的声响中,胡荼的声音也似乎淡不可闻。
刘盈明明知道自己陷入了危局,却什么也做不了。
她满眼血腥,目光所到之处尽是一片浓烈的猩红,其余什么都不剩,似最深沉的噩梦。她看见儿时的自己,缩在树上,那么茂密的树枝,完全遮住了自己的影子。可下面,却是残忍的杀戮……
爹、娘倒在血泊中,瘫软的身体已近僵硬。
可杀手还是没有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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