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无法冷静。
毕竟百息之前他还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,而现在他只差一步就能逃出生天,拿回自己所失去的一切。
这种骤落骤起的冲击令闫焕文暂时忽略了所有的细节。
更何况就当他站停在一间牢房之外时,眼中便只剩下了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子。
“袖、袖儿.”
“朕来救你了”
跟闫焕文的经历差不多,这一个月来苏袖同样没有遭遇什么虐待。
因此眼下她除了有些消瘦之外,整个人看起来并无太大的变化。
而闫焕文之所以会感觉陌生,则是因为他看到了苏袖在短暂的惊讶过后,眼神中浮现出的那抹厌恶。
“滚”
蜷缩在牢房一角,苏袖虽然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,但却压根没有跟闫焕文一起逃走的意思。
她只是平静的看着后者,冷冷说道:
“闫焕文,逃回去继续做你的皇帝吧。”
“我宁可死在这里,也不会跟你走。”
“快滚,看到伱我就觉得恶心。”
“.”
没有经历生死后重逢的激动,没有即将逃出生天的喜悦。
此时苏袖所表现出来的反应无疑是闫焕文万万未曾预想到的。
他张着嘴,喃喃说道:
“袖儿,白灵山之事,你还是不能原谅我么.”
“原谅?”
苏袖冷笑一声:“闫焕文,我凭什么原谅你?就凭你现在来救我?”
“那我告诉你,不可能!”
“我今生今世、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忘记那天你所做的决定!”
“呵呵,为了你,我可以不要自己的命!我可以眼睁睁看着白灵山被屠!我可以跪下求魏长天放过你!”
“而你呢?!”
“你对得起我吗?!!”
“闫焕文!我恨你!!”
“滚!!”
“滚啊!!!”
“.”
从平静冰冷,到声嘶力竭。
苏袖死死盯着脸色惨白的闫焕文,发泄似的嘶喊出一句句压抑在心底已久的话。
而闫焕文则是低着头,身子微微颤抖,说不出半句回答。
因为苏袖说的都是事实,他确实有愧于前者太多太多。
闫焕文自知对不起苏袖,但也肯定不可能真的就这么“滚”了。
眼睛闭起,又缓缓睁开。
在短暂的沉默过后,他默默看向身侧一个黑衣人,有些艰难的说道:
“将苏姑娘的经脉封住,带走。”
“是!”
黑衣人应了一声,旋即闪身来到苏袖身边,快速点出数指。
很快,后者挣扎的幅度便越来越小,直到彻底动弹不得。
不过虽然动不了,但苏袖却依旧死死看着不敢与自己对视的闫焕文,冷笑着啐道:
“呸!”
“假情假意,真让人恶心!”
“.”
“封了她的廉泉穴。”
闫焕文苦涩的摇摇头,背过身不再去看苏袖。
“啪!”
黑衣人闻言毫不犹豫又是一指落下,牢房中也因此重归安静。
“.”
“走吧。”
经历过刚刚那一遭,闫焕文虽然心中痛苦,但好歹还没忘记他们现在身在何处。
此刻他终于是将苏袖的事暂时搁置一边,准备还是先逃出去再做打算。
“是!”
另一边,几个黑衣人齐齐应声,然后便护着闫焕文沿着来路折返。
他们各司其职,有人开路,有人殿后,有人警备着两侧牢房的囚犯。
几人之间并无任何交流,不过视线却都时不时会落在其中一个矮个子身上。
而后者则是微微点了点头,旋即不动声色将左手摁在腰间。
内力透掌而出,灼热了藏于衣中的子母玉。
下一刻,大牢之外锣声大作。
“铛铛铛!!!”
“铛铛铛铛!!!”
“劫狱!!”
“有人劫狱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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