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突然问道:“夫人可还记得春暮,原本夫人替她与灰渡定在三月成亲,也不知眼下如何。”
夏柯的原意本来是欲引得旖景好奇灰渡是谁,这样就能顺里成章地再提世子。
哪知旖景关注点却并不在灰渡:“听大君说被他处死的婢女叫秋月,我那时甚是悲痛,应当也是在我身边贴身服侍的人,你又是叫夏柯,这回又提起春暮,难道我身边的丫鬟都叫春、夏、秋、冬不成?”
夏柯很焦急,也只能奈着性子回答:“秋月与秋霜都是出生在十月,春暮是三月生人,婢子生日是在五月,故而才得夫人依季节赐名,她们三人是打小服侍着夫人,婢子要稍晚一些。”说到这里,夏柯微微一顿:“夫人可还记得奴婢之前的名字?”
“不记得了。”旖景摇头,半响,又像是好奇一般:“你叫什么?”
夏柯笑道:“奴婢原名腊梅。”她心里很紧张,想要去看旖景的神色,又生怕被盘儿看出端倪,只好忍着。
她听见旖景拉长了语调“哦”了一声,然后沉默。
一种沮丧的情绪油然而生,夏柯暗暗叹息,看来世子妃是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……别人也罢,世子妃怎能忘记世子?倘若一直留在西梁,而世子又真信了那具顶替的尸身……世子妃今后若恢复记忆,却得知世子再娶新人,那情景该是怎么悲痛。
就算世子妃一直不曾恢复记忆,可想到她与世子就此远隔两地,音讯不知的生活……夏柯只觉鼻尖一阵酸涩。
却忽而又听旖景说道:“我心里却想错了,且以为你本名叫作樱桃呢。”
夏柯的心跳一窒,拳头蓦得握紧,强忍着激动,好容易才维持着平常的语调:“夫人缘何这般猜想?”
“前人诗云‘昨夜南园新雨后,樱桃花发旧柯枝’,你说你生日是在五月,那时樱桃花果全无,唯有柯枝待明春,所以我才以为你叫樱桃,当初是因这句旧诗给你取名夏柯,原来不是。”
是的!当时世子妃赐名时就是说的这一番话,几乎一字不差。
夏柯险些没有忍住热泪盈眶,她深吸一口气,强作镇定地看向旖景。
世子妃唇角带笑,目光刚好从远处收回,也看向夏柯。
了然并且透彻的乌眸,这才是夏柯熟悉的眼神。
世子妃没有失忆,她果然是作伪,她不会受大君蒙蔽,一定会伺机逃脱。
夏柯如释重负,轻轻一笑:“多美的诗句,真可惜奴婢没那福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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