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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与寻常京中官宦喜将自己家老小都接回上京享福不同,他一直早早将自己一家人都放在了南阳老家,偶尔也是轮流进京来探望。
伴君如伴虎,他一直都警惕着,何况这其中还有九千岁司礼监的人在京城掌权,他不能让自己的家人都置身司礼监最大的势力范围之内。
不但会威胁到他,也会威胁到自己家人的安全。
并且他在南阳还悄悄蓄养了不少江湖高手与八百府兵。
却没有想到……
“陆令,你怎么知道的,南阳距离咱们这里足足有七日的路,你怎么能知道昨夜发生的事!”他脑中一片混乱间,忽然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陆令哭丧着脸颤抖着手去抓住陆相爷的衣衫,试图把自己主人扶起来:
“相爷,您是糊涂了么,大少爷不是养了一只海东青么,那海东青脚上带着一封信飞回咱们在京中的府邸,家里人看见了,立刻让人进来通传的!”
海东青日飞千里,能一夜飞跃七日夜的路程并不奇怪。
“是谁……是谁那么大的胆子,竟然敢对当朝丞相动手……。”陆相紧紧地抓住了陆令的手臂,脸色一片惨白,脑子里高速地旋转起来。
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,海东青是自己的嫡长子考中了解元之后,自己送给他的礼物,而海东青就算能日飞千里,但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自己的长子曾训练过海东青送信。
而且若是照着信上说的南阳老家已经一个人都不剩下地被掳走了,那么又是谁留下这封信?
难道是老家人临被抓前拼死寄出来的?
陆相的脑中一片混乱,扶着头,单膝半跪在地上,紧紧地闭着眼,只觉得头痛欲裂。
而这时候一道阴魅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:
“哟,本座还道这是谁在这里拦着路跪着,原来是陆相爷,本座还不知道原来陆相爷竟然对本座这般恭敬,这算是跪迎么?”
那种不阴不阳的刺耳话语,顿时让陆相睁开满是血丝的眼,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。
那人慵懒地坐在十六人抬的步辇之上,正居高临下地睨着自己。
“九千岁……。”陆相看着他,忽然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,神色在瞬间几乎满是掩不住的仇恨。
是了,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呢,能在南阳他陆家的地盘之上,行动悄无声息又迅疾如风暴一般地将自己的几百口人全部都掳走,却不惊动当地官府。
又还有谁与自己有这样的仇怨呢?
想必是因为自己证明了贞敏郡主不是皇帝陛下亲出女儿的事,激怒了他么?
又或者是皇帝陛下威胁了他什么,所以昨夜他才会再度穿上那多年不穿的衣衫,再次如一个卑贱的色供之臣一样,跳舞娱君。
裴炎看着陆相惨然失色,失魂落魄的模样,唇角勾起一丝诡谲的笑来。
他戴着精致宝石指套的修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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