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条。
无恤铁着一张脸,猛地出拳直攻阿鱼的胸口。
阿鱼于睡梦中大喝一声,哗地一下抽出手边的弯刀,刀光一亮,险些没割破头顶的篷幔。“有刺客!”他双目圆瞪,提刀就想往车外冲。
“把你的衣服拿给她,让她给你补了。”无恤扯住他,丢下一句让阿鱼目瞪口呆的话自己闭目睡了。
我轻叹一声朝阿鱼伸出了手,阿鱼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把坐在身子底下的包袱递给了我:“姑娘?主人什么意思啊?”
“没事,你继续睡吧。等到了渡口,咱们雇两艘船,到时候你想说话就说话,不用天天日夜颠倒着睡。”
“诶,谢姑娘!”阿鱼大松了一口气,一副苦难终于熬到头的模样。
我从佩囊里取出针线,就着车幔里投进来的天光,细细地检查起阿鱼的衣服。
天寒地冻,马车颠簸,缝衣与编篮到底是不同的。补了一件里衣,一件长袍,再想给长袍的袖口滚一圈光滑的缘边时,马车恰好经过一片凹凸不平的石子地,手里的长针一失手狠狠扎进了指尖,豆大的血珠子瞬间冒了出来。
“让你补,你就补吗?女工差,眼神也差。”无恤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,这会儿却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扯过我膝上的长袍远远地丢开。
女工差?眼神差?恩爱在时,处处都是好的,恩爱不在了,便处处都叫人厌烦了吗?
我俯下身子捡起地上被丢弃的衣服,一抬头那条绛紫色绣双云纹的腰带就不偏不倚落入了我眼中。
旧不如新,这新人绣的腰带才是顶顶好的吧。
我撇开头,无声地捏住了流血的指尖。
无恤顺着我的视线摸到自己腰间的锦带,眉头一皱,再没有开口。
午后,车外下起了小雨,马车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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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竹篮可以送礼就不好意思讨那临睡前的一盆热水。是夜,我脱了鞋,吹灯正欲睡觉,阿鱼突然敲开了我的房门。
“姑娘,我给你烧了罐热水。”他拎着一只麻绳穿耳的陶罐进了屋,“姑娘每回睡前总会多要一盆热水,这是要喝啊,还是洗脸啊?洗澡可是不够的。”
“你让管事烧的?”我趿着鞋从架子上取下一只陶盆放在地上。
“管事早睡了,是我自己劈柴烧的。”阿鱼把水倒进陶盆,我这才现他脸上灰一道,黑一道,连眉毛上都还沾着木屑子。劈柴、烧水,他如今可只有一只手。
“你先洗把脸吧!我就是想睡前泡泡脚,这两年在外头惹下的毛病,天一冷,晚上不热脚,第二天站久了坐久了,腿就痛。你抹了脸,我再拿来泡脚,刚刚好。”
“别,别,别!阿鱼脸脏,还是姑娘先泡脚,泡完了,我洗脸。”
用泡脚水洗脸?我看着氤氲水汽中阿鱼一张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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