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,岳飞便收集到了七八百口大锅和水缸,其中大锅不到五十口,其他的全部都是水缸。
太阳从遥远的山林之上探出头来,好像是从深渊中升起来似的。此时正是仲夏时节,只要在这个时候人们才会觉得凉爽,再过
一会儿,当太阳爬上了半空之后,他就会露出狰狞的面目,放肆的无情的烤晒着大地,风也会成为他的帮凶,不肯流露出一丝
一毫的凉气,胁迫着空气都变得异常闷热。
漫山遍野的难民,有的躺在地上,动也不动;有的相互偎依着,等待着黑白无常来索命;有的环目四顾,仿佛在寻找着什么。
呻吟声,抱怨声,叹息声,再加上孩子们那一声声撕裂者母亲心肺的喊饿声,整个独龙岗上就像鬼蜮一般,显得死气沉沉——
有声的死气比无声的死气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,因为里面充斥着恶毒的幽怨……
忽然,吱呀一声,厚重的西门庄的庄门缓缓被人推开,哗啦啦,碗口粗的吊桥铁链开始滑动,宽大的吊桥也也被放了下来。
难民们看到这一幕,只要还有些力气的都挣扎着站了起来,站不起来的也都将那饿得已经失去了光泽的双眼巴巴的看向西门庄
的庄门。
吊桥放下以后,首先是栾廷玉带着带着一队人马出来,守住庄门两侧。
然后,一群庄民推着板车,板车上面装着粮食、大铁锅、水缸从庄子里面出来。
难民们见了,立时从四面八方,缓慢的黑压压的走向粮车车队。
在离西门庄不远的一个柳树下,两个汉子见了这一幕,聚在一起窃窃私语。
“咦,这西门庆要干啥?”
“看样子是要舍粮放赈了。”
“哼!他这里现在只有七八万穷鬼,等他一放赈,涌过来的穷鬼更多,看他西门庆有多少粮食!”
“这西门庆都说他如何如何的狡诈,今日看来,此人不过如此啊!”
此二人不是别人,正是祝家庄庄主祝朝奉的两个嫡亲的兄弟祝万年和祝永清。
祝家兄弟正议论着,只见从庄子里出来十余名骑马的兵士,这都是昨天晚上选好的嘴齿伶俐的。他们散往四面八方,在难民众
穿梭而行,大声宣告道:“大宋朝山东西路提刑司提点刑狱公事相公、东昌东平节度使相公、西门庄庄主西门庆大官人布告众乡
亲,只因天灾害民,民不得食,特倾囊救助众乡亲,还望众乡亲严守秩序,排队取食,不得妄语,妖言惑众者,依法严办!”
舍粮赈灾了,这对难民而言,无异于是平地一声雷。
一传十,十传百,百传千,千传万,七八万难民蜂拥一般的冲向西门庄,个个严守西门庄兵士和庄民的吩咐,列队整齐,只等
着吃粥。
板车出来以后,只架了十口缸,其余的板车继续往东昌府的方向而去。
火升起来了,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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